童中焘:荷花四条屏有气势,以山水皴法用到荷叶、荷梗上有自己的想法,值得往深度挖掘。
金鉴才:十几年前,在昏黄的灯光下切磋艺事,观赏他众多画作。而且了解到他还有诗词方面的素养。他的勤奋和才华,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他还是一位很有才气的篆刻家,章法的充盈多变、字法的自然屈伸、刀法的简淡明快,都是我所乐见的。特别是他一章草书体刻的那些边款,凝重而自然,灵便中复饶金石气,让我折服。
冯远:有书法味,能在各同学中脱颖而出,关键在于你的书法根基,国画少不了书法味、金石味、你的画写出来的多,笔墨好,很难得。
尉晓榕:从窗与瓶花系列看得出有灵气有才华,若能往深度去多思考,在画面上表现出来更有趣味。你的笔性很有山水味,养足性灵,以后往这方面多探索,会有好的成果。
杨霜:“融斋”能以“拿来主义”精神汲取古今精华,兼融各派长处,在理念与形式上力求突破派别之窠臼,获得更大的自由与空间,揽物而会神,妙造由心,博涉而约取,面目自铸。放尔神驰八极,思接三代,阳舒阴惨,可寄情怀。
王伯敏:有黄老的“浑厚华滋”,气息高古,格调高。懂得苍润已属不易。
洪惠镇:目前全国“诗书画兼能”的已是凤毛麟角了。你能坚持这方面探索就很好,更何况你还能篆刻。不要盲目跟风,认定方向持之以恒就能不断提高。
吴山明:能轻松的笔法又不失沉着,得益你的书法底子,能画出悠闲随意的感觉真好。
黄发榜:萧峻路子正,书法好,文气足,彬彬有礼,诚正谦和,是有内涵的求艺者。
胡寿荣:沉得住气是你的优点。若能再放纵些或许会将整体的气势表现得更好。
徐正濂:萧峻毕竟是画家,挥洒是本性使然,所以他没有因此削弱想象的奇诡、刀笔纵姿和章法上的大开大合。。。萧峻在画家印和印家印之间走得机敏,走得新异,也走得成功。
丁仃:浙美的笔墨功夫,作品自然立得住,又有自己的想法,有胆有识。年轻人就应该敢冲敢闯。
闵学林:“各有灵苗”(题赠)。萧峻的画有灵气,有意境,八大,文长兼得滋养。
杨启舆:不单纯只是花鸟的再现,有文化内涵,有想法。结合得好。说明了全面修养的重要。
梅墨生:能于浙美南方时彦名家中得益,戒除驳杂,自得苍逸。
魏传义:能诗书画印结合,在年轻人中已属少见,画面有深度更是不易。
李克俭:画家独有的“风花雪月情结”是因为萧峻试图在传统的、古老的、程式化束缚下,来一个时空颠倒、时序拼接,在一窗一景把玩得如鱼在水,得心应手,既有窗内景致,又有窗外山水与花色,甚至一根柱、半扇窗、一档屏风、两副对联……皆显人文之沧桑、人文之厚重;遮不住窗外锦绣山水、花草、鸟语、云影之属,如此,沧桑与清新、书法与山景、窗轩与盆景等诸元素散点一处,画面更为充盈,书之线条洒脱自如,带来整个画面语言的清新俊逸、通透神韵,若空山新雨、秀色怡人,令画面的多元化时空意象依托着书卷气与人文韵致,给读者一种流动的时空、岁月沧桑和悠悠情怀。
蔡劲松:萧峻题画诗都是抒发胸中气象,也是对画境的渲染和感情的升华,与王维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契合。体现了萧峻对传统文化的浸淫与追求,同时,让我们思考到当今画坛是否应该更要重视对传统文化的回归?篆刻上萧峻的阳刻线条凝练,不激不厉,下刀如运笔,古韵时现,野趣横生,视野宽广,风格多样。有时以甲骨、金文入引,古法弥溢,有时用瓦当、佛像治印,简朴疏野,风规自远。阴刻尤喜其汉印,气厚质纯,计白当黑,刀简意悠,堪玩回味……
诗境 * 书心 * 画意 * 印融
——我的“山水烂漫”和“风花雪月”情结(萧峻)
传统的中国画是浩瀚的。纵观画史,成功的画家自有“自家样”。没有个性的作品将很快被人遗忘。潘天寿先生曾表示:“在风格上,与其不痛不痒,模棱两可,还不如走极端。”他将北宗的“强骨”“霸悍”与南宗的“静气”“飘逸”取得和谐。他成功地将意笔工写发挥极致,奠定了当代画坛大师的位置。
长期以来,中国画思想均是三远为主,让人们有些疲倦,在众多雷同的图式,有时谈不上这幅与那幅的不同和好处,视觉疲惫给人毫无新鲜感。我认为,绘画不应只是简单的再现,与相机争功毫无意义,与古人搬山头,复制着同样令人生厌。画家应有更多的想象空间,而不只是制造没有思想的单一图片。古贤曾云:“让人惊不如让人喜,让人喜不如让人思。”潘天寿大师在《孙子兵法》眉批:“扬长避短,若以己之短步趋人之长,恐失己之长耳。民族艺术之前途不可不注意于此。”我时常考虑能否将自己平生之所学,将书法、篆刻、花鸟、人物和山水以及有限的理解古代文人情绪之诗境,将这错综复杂的心理,连同心中那个——古典、静谧、文气的特质时空范围带入画面,将庄子的“混沌”观引入,以最丰富的状态令画面的多元化时空意象,依托着书卷气与文化韵致,随着画面的深入理解,让欣赏者一起同呼吸共飘摇于画逸中去,一起感受着那悠悠情怀。
少时背诵古诗时景仰着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黄河之水天上来”那份浪漫洒脱;学书时眼前闪现着张颠醉素那沉着痛快的狂草,风樯阵马,殊快人意;学画时特喜欢大千先生那“漫将一夜梨花雨,泼湿黄山几段云”那种潇洒豪迈气象;学印时构想着白石老翁的刻刀在印石上碎屑横飞,逼剥粉落的宣泄快意。冥冥中似乎在我的脑海中,心目中有着叙述古雅清幽的悠悠梦幻。画幅中体现着中国文化特有的诗境,正如王维所言:“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有感而发直抒心胸思想,以时代脉搏草赋原创,即使有失平仄犯押韵,也比千篇一律摘抄唐诗宋词的伪诗画更加耐人寻味。作品中的款识书法也应是画的灵魂表现。“书,心画也”。应以和谐之书体,或真、或行、或草、或篆,而不应是千幅百幅均是毫无变化的自由体。而书写时更应心无挂碍,畅快为之。整幅绘画图写时应保持逸笔意写,不管是水墨还是浅绛,以至那大小青绿的重彩,作品要有思想,驱山走海、黑云翻墨、月白风清、千岩竟秀、惠风和畅等等,笔底风雷中要有逸气纵横之豪气,以高度提炼和概括,以干湿变化、计白当黑、虚实疏密来体现笔墨丹青精神。最后的盖章定稿,不应简单数十百幅或千幅均是通用的印文和形式,如以上词语:“月白风清”的印文,决不可盖入“千岩竟秀”之画面,应择与画之诗境、书心、画意来体现印融。应当是很和谐的融入画面,在朱白印文、章法形式上,刀法的变化中以及大小印面、戳盖时的轻重皆应慎择用之,坚决杜绝单一的印信记号而已的贫乏思想。
十多年来的努力,从“窗与瓶花系列”到“山花烂漫系列”、“风花雪月系列”等构成的探索,以多方位的表现尽量给人以共同联想那种博大文化的隐喻,或可说代表自身经历、修养的人文观念,带着些许的神秘,向人们娓娓诉说。。。。
“遥知为我留真赏”(欧阳修句)也许如此任人凭着感觉走,去品味才是共赏真赏,也许在这里将得到更多的引导和启发以及灵魂深层的真切。老子谈“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我企盼着在那真实与幻觉的虚拟空间中,渐渐营造出自己那别开生面卓尔不群的新天地,同时给欣赏者带来了兴致、带来了意趣,带来了即独立又与传统遥相呼应的,隐没在画中的那些诗书画印的综合信息。有了心灵的感应,让观者有了弦外之音、象外之象、有了意外之意,天地外之境界。
(萧峻于融斋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