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吴晋先“我画中的芋”一文有感
2018-04-12 吴晋先
 今日论坛拾零,看到苦丁先生的文章“我画中的芋”。原文见上图,很受教育,也颇多感慨。原文署名吴晋先,我猜想便是苦丁先生了吧。

    从植物学来看:

   芋头又称蹲鸱(我猜测仅限中国的称谓)和香芋等,是天南星科植物多年生草本芋的地下玦茎。原产我国和印度、马来西亚等热带地区。并分以下类型:

①“魁芋”类型:母芋大,重量可达1.5-2.0kg,品质优于子芋,粉质、香味浓。

②“多子芋”类型:子芋多,无柄,易分离,产量和品质超过母芋,一般为粘质。

③“多头芋”类型:球茎丛生,母芋、子芋、孙芋无明显差别,相互密接重叠成整块,质地介于粉质与粘质

之间。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对于芋头这一食物的认识都是基于自然科学的视角,而苦丁先生的文章却从人文的视角来描写芋头,便多生了许多情趣(见原文中的2-4节)。

   苦丁先生的这篇描写从生活情感出发,但并没有只停留在生活的一般经验里,而是通过调查、分析、结合论述,为我们展示出一个活脱脱的芋头的形象来。文中以史为鉴,叙述了“蹲鸱”的有趣经历。引起我回想起昨天清晨在菜市场的情景:在菜市口入口的摊点上零放着几许乌黑的东西,块头不小,仔细看了才知是一种芋头。回想起蹲鸱这一叫法,倒也十分生动传神,于是不得不佩服前人的观察与想象力。芋头也有小不点的,显然就不是蹲鸱这一叫法了,因为鸱为食肉类猛禽,体积自然比较大一些。

    文中还提到萧炅这个人,是被作为笑话的对象的身份出现的,并因书籍的关系一直沿用到今天。但萧炅也可能是被张九龄的同道人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就当时的情形来看,张九龄为相时,萧炅尚只是李林甫的手下,礼单的回文自称“仆”字或可为印证其身份远逊于张九龄,以官场的处事方式来看,下级收到上级的礼物,正常情况下是不太可能出现“亦不愿见此恶鸟”这样的不恭敬的回复。再说,就算萧真的不知,但也会问其他人蹲鸱与芋头的关系,便很容易知道结果。那时便很容易知道对方的取笑于己的意图,我想就更不会如此回复了。

    显然,这是一则笑话,也的确出自笑话的集子,目的是娱乐,不过也间接可见张九龄可能是有些自大和过度张扬的倾向(也有人理解为特殊风度或个人魅力),张九龄的代表作《望月怀远》可以令我们更好地理解他的气质: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这里有一份敏感、一份才情和一份无法释怀的患得患失,从而更可能接近于一个真实的人。

    今天,我们一提起张九龄、李林甫和萧炅,便极容易对应出忠臣、奸臣和文盲三个对象,仔细回顾我们的现实生活,又感叹历史是复杂的,但这一复杂却并不防碍大多数人对忠臣良相的怀念,因为他们的忧与己相系,体现了诚实;与民相系,成就了可敬。

    吴先生的文章耐读,我想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到了平凡事物的可爱,而是先生在感到平凡事物的可爱的同时还能用心去梳理其中的文化内涵,我们看着是轻松的一刻,对作者,则是一份并不简单的工作。我们从中受益,并真诚地感谢苦丁老师,治于微而见于广,我们因您而精彩!

辅释、辅音、辅图:

1 南星科:草本植物,广布于全世界,但92%以上产热带,我国有35属,206种(其中有4属,20种系引种

栽培的),南北均有分布,有些供药用,有些种类的块茎含丰富的淀粉供食用,有些供观赏用。

2 萧炅(jiǒng):做过河南少尹、太府少卿知度支事、户部侍郎、岐州刺史、河西节度使、陇右节度使、河南尹、京兆尹兼刑部尚书、汝阴太守等,唐李林甫的亲善(同伙)。

3 蹲(dun)鸱(chi):古‘蹲’字作‘踆(qun),意思有二:1 忽走忽停的样子 2 退却;鸱:猛禽的类属名称,

主要包括各类食肉猛禽,比如猫头鹰即是一种。

4 鸱类图片(看看象不象芋头啊):


   从图形的角度来看,那种叫蹲鸱的芋头实在是很美的,简洁的外形,丰富的肌理,还长了不少的胡须。洋葱也很美,特别是切开的侧面,土豆也很美,那是在看了岗特兰堡的设计以后,显然那土豆也已经不仅仅是植物学的土豆了。

    冈特·兰堡出生于二战的发源地德国,二战结束时他才8岁,他的童年是在炮声、废墟和饥饿中度过的,当时处于饥饿时期的德国人发现,从美国引进的土豆经过二十天的种植就可以使用,是土豆救活了德意志民族。由于这段特殊的历史,土豆在德国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土豆使兰堡度过了苦难的童年,土豆救活了兰堡,没有土豆就没有兰堡和他的艺术。兰堡对土豆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土豆文化是他本能领悟的民族文化,是他面向世界的一扇最初的窗口。兰堡的土豆文化令人称道的不是土豆本身,而是奇特的创意和视觉效应的魅力。 

 由于跨文化交流的语境经常有不对口的情况,1998年我在无锡首次看了这些土豆的招贴,但没有对话;2002年我看了网络报道,开始有点方向感,今天凌晨发贴至此,真是焕然一新,对话的瓶颈似乎在一霎那间开始松动并向我敞开,我想,这要特别感谢苦丁老师在这里所做的工作。向朋友们学习,果然便有了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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