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万里心里梦里 ——方政和访谈录
2018-01-10 方政和
春露到秋风
——方政和工笔花鸟作品展
展览时间:1月12-19日
开幕时间:1月12日15:30
展览地点:清凉画馆(南京市鼓楼区虎踞关清凉山公园内)
主办单位:北京画院  南京艺术学院
承办单位:南京清凉画馆
策你好展:顾  颖

访谈时间:2012年
访谈者:袁园、王艺玮 VS 方政和
小时候的涂抹、画画,那是一种无辜的爱,出乎天性,不带什么目的性,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每个人都应该给这种无辜、单纯的爱留一点空间。画画的状态应该有一种类于散步的状态,在远处,有一个说不清但令人憧憬的未来,双脚迈开,这样就上路了,后来发现这条路竟也走得挺适合的。上学就得考试,而每一次的考试就像面对一扇关着的门,你试着敲了一下,门开了,进去后发现里面又有另外的一扇门,你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你又进去,发现又走对了,就这样一直走着,一直向前,走到了现在……其实早期的画画并没有特别预设的、确定的目的地,可能是远远有一座山,或是一片树林,我慢慢地走,在散步的过程中看到了很多风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这儿就是我想要的风景。我觉得这样挺好,一路观望,领略溪山,听湖泛海,欣赏风景,回头再看时,此地最美,心里顿有一种靠近的踏实。
——方政和

问:谈谈您对南京是怎样的一种印象、感觉?

方:南京是我的第二故乡,十年前到南艺进修学习的时候,租住外秦淮,南北两窗一打开就能见到秦淮河,冬日寒风自长江呼啸而来,河道畅达贯通无遮无挡,又湿又冷的感觉特别强烈,窗外树枝杈枒,景色很美。第一年冬天,觉得南京的冷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冷,冷得咝咝作响,冬天的日子过得特别的漫长,后来慢慢被冻适应了,所以说,南京让我这个惯于冬日暖融的南方人领教了什么叫温度(笑)。


问:在您的内心深处,是不是一直有这样的状态——在路上、无缓步、向前方?您从南方的福建迁徙到北方,南京恰恰在两地的中间,南京的这一段学习时间对您的经历、创作意味着什么?

方:我觉得古人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说得特别好。南京的学习经历让我有了第二次去选择的方向,一个人只有经常走南闯北才有可能不拘泥,见闻多了才会有一个比较全面、包容的生活态度。我讲的走南闯北并不是指你随着旅行团到处去浮光、去掠影,而是你得呆下来,或相对的一段时间住下来,才有可能去理解这个城市、这个地方的面孔和性格,景区是城市的名片,确有其事,但不可太当真,因为现在的景区都有一张装饰过度的脸。

问:为什么又会选择去北京?


方:从福建到南京又到了北京,这是一种向前走的机缘。我画的是工笔,但内心却更喜爱疏阔、纵逸、抒写性的画风与作品。南京有很精致、优雅的精神文脉,如果你把握的不好,这种细腻会变成一种斤斤计较。工笔肯定不为画的细,细是表象,重要的是要在细腻、精致中提炼、概括出生活与艺术的丰富性,换言之,象外之意才是工笔的核心追求。意笔有豪迈、奔放的美和性格,奔放不是放纵,而是收放有度的一念之间。所以,我以为南北之间多一些交融会比较好,南北都走一走,就不会以为哪一边就是天下了。

凌波不过横塘路    70cm×68cm    2017年
问:沈宁老师说您是“会飞的人”,您怎么看?
方:我用的是威亚(笑)。沈宁说的飞我懂,其实每一种漂泊的背后,都会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沉重,人的飞注定是吃力的,他写我“想必与他多年浪迹漂泊的生活分不开”,让我顿生感慨,感慨求学、求知的不易,之前客居南京,是为南漂,而后为北漂。走南闯北下来,觉得南京是个特别能培养、涵养画家的好地方,是一个平静而自成良性循环的好系统,能让人从自我的蒙昧中清晰、豁然、顿开的好环境,能从0到1,这比从1到10的意义还要大。

落尽东风    136cm×34cm    2017年
问:方老师对竹子、梧桐等题材的美有特别的专注与理解?
方:是的,我的创作题材有一个比较特定的指向,不敢轻易为画而画,所以选择入画的类别也不多。因为不管何种入画的题材总该要表达、寄寓作者的内心吧!中国工笔画在我心中是“雅文化”,竹子与梧桐都称得上是文化的植物,梧桐的文化内涵与寂寞、惆怅、孤独之类的情感相契合,有独自思考的状态,“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王维写的是竹林,可道理是一样的,人在独处时多有较清醒的状态。另外,梧桐的入画,与其形感有很大的关系,梧桐高大昂扬,叶子阔大,叶掌轮裂五开,好像人的手,清风翻转、向背多变,果实长柄下垂,姿态优美,点、线、面及色彩冷暖的画面美感因素具备无缺,当然就会像梅、兰、竹、菊或荷花等形感优美的品种一样,成为我们传统中国花鸟画创作题材的首选。

问:有些绘画题材是太过于常见的内容,如何建立自己的理解,创新该如何去实现?

方:对于画家而言,画画时心中还应有一份“耻与人同”的选择。那些认同度很高、常见的题材,我未敢轻易绘写。面对自然,你只有用一种冷静的热爱去感受和体验,己出新意才有可能,写竹画竹,这对许多中国画家来说既是易事同时也是不小的难题,传统的墨竹画有非常完整的体系,竹子清华其外,澹泊其中,有“寄喻”与“形象”的双重身份,是传统文化中的一个文化符号。我画竹,只当是对文同、苏轼湖州竹派等传统墨竹画风远远的虔诚解读中知黑写白、看朱成素的一种自我选择,白的竹,或霜裹或雪浸,我需要一种主观的表达,一种阔怀欲释,一种在简洁的黑白置换中表达自己对绘画传统的温故与别解的态度。

几度秋霜    118cm×118cm    2005年
问:您的作品《洛水遥遥》、《千里万里心里梦里》给人苍茫、朗阔、豪迈的感觉,当时是怎样的创作状态?
方:绘画技法掌握到一定程度时,会很自然地回过头去关注表达内心,这是一种不断递进的追求。人在世界里,欲望、烦躁无可回避,这个时候,你的内心深处最不应缺少的依然是一片天空、一处竹林、一份栖息,绘画的人有时就真的象天上的鸟一样,为梦境去飞翔是最美的,《千里万里心里梦里》的题目太煽情了(笑),言过其实了,所谓的遥遥或者千里与万里,其实是因为梦想总是很遥远,梦想的不易到达,远远的看便成了我们美好的全部托付。

千里万里心里梦里    72cm×46cm×5    2010年
秋声远若近(之一)    95cm×34cm    2016年

秋声远若近(之三)    95cm×34cm    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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