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由心生—画家黄志洋油画作品诠释
2017-10-14 黄志洋
《象由心生——黄志洋油画作品诠释》 
文/黄永生 
前不久“水韵漾情”水彩展会上,黄志洋有感于画展而坦言“春心荡漾”,他认为“水韵漾情”不如“春心荡漾”,春是萌发,春是召唤,春是内心的强力。他是个内心丰富的油画家,春心荡漾从侧面反映其内心火热的激情,其激情融入绘画的语言中,笔下色彩超出自然色彩的强度,他总是选择最高层级的色彩倾泄内心的激情。 
看他的《紫荆花开-鼓浪屿》作品,强烈感觉其画面倾向“宁可太过,独慎不足”,画面的绿色与红色构成主要色调,接近桃红色的紫色好像撮合二个对立色彩关系的红娘,透过强烈色彩,可感画家胸中之气。“宁可太过”构成其绘画的语言特征,这一特征具有内在生命的气,感其生命似有“鲁莽”的神气。面对自然作画,胸中浩然之“气”冲开所有的障碍,“气”解决不可解决的问题。在他的画前,我们想确定其观察的位置,想去鼓浪屿找他作画的位置,判断其作品与自然对象的距离,画家对此嗤之以鼻,他不需作画的位置。其“神气”性格无拘无束,具体的位置限定画家依从自然的样子,其不安分的内心随时将冲破自然的样子,在黄志洋审美原则里无自然样子的信条,他常驱车各地写生,其作品多以写生为主,自然的观察与感受对画家相当重要,自然不仅是作画的环境,还是审美判断的先决条件,其所有作品都源于自然的感受。黄志洋与众不同之处,将自然悬置起来,与胡塞尔将自然悬置重返本来面目相反,他将自然悬置的目的不是回到自然,而是返回内心。内心像霍金的黑洞,根据理论物理学家所言,它们曾是一块时空区域(组成宇宙的结构),由于渐渐聚集到一起,它们巨大的引力产生一种被称为事件视界东西,使得你无法从黑洞中看到任何东西,甚至连光都无法从其中离开。画家的内心远比黑洞复杂得多,其活动构成内在精神的区域,内心的引力吸收包括自燃在内的所有信息,像老子的炼丹炉,所有的内容,所有的信息,经过炼丹炉熔炼之后,成为混杂的浓缩形式,这一形式过滤杂质锤炼抽象的精华。从其画面太过的色彩处理,可感受其内心活动的痕迹。将自然悬置,返回内心的活动,出现悖论式的体验,他爱自然,又奋力从自然脱离出来,他必须感受鼓浪屿自然的状态,从自然状态析出吻合内心的元素,摆脱不符合内心的杂多,排斥自然状态的样子。其作品《意象沂蒙》系列,线条的峰回路转已不是山峦起伏的简单再现,更像画家内心低首吟咏的摇头摆脑,画面虽不比《紫金花开-鼓浪屿》强烈,其色调仍是“宁可太过”的结果,画面呈现的灰色彩排斥自然的固有色,趋向语言化的图示显现。他将自然悬置,为内心留出空间,太过的色彩关系是内心权衡的结果,他坦言不愿重复昨天的自己,从沂蒙作品系列看,没雷同的画面,每幅作品都是内心活动的产物。另一幅沂蒙作品,画面上的黄颜色与天空的湖兰色构成强烈的对比,山峦已退去质朴的灰颜色,穿上深色蓝装,灰色从画面被排除出去,将所有色彩都提高至“宁可太过”的程度,不达到如此强烈的程度,无法满足内心的需要,好像每幅作品都有激情的兴奋点,未触及那个激情兴奋点,所有的努力将失去意义,还要不断敲击那个兴奋点,让内心深处持续高潮,逼灵魂参与其中。像老子炼丹,温度未达激化点,炼不出丹来。太过只是物性的程度,伴随宁可太过的提升,其实是内心的纠结与争斗,黄颜色与湖兰色的对立关系,从视觉的层面上,这二个颜色处在争斗的状态,用心感受其状态,认知颜色争斗折射的力感,画家将内心的纠结转化色彩之间的争斗,好像蛰伏山脉的萌动。 
以上作品分析,感受画家“悬置自然”回返内心的独特性,我们仍停留在表面的分析,尚未进入其内心的黑洞,很难接触其内心的黑洞,从他的言谈与作画的语言选择,可感受其内心黑洞的深浅,其“春心荡漾”与“宁可太过”隐藏内在的性格,他具有天生的“神气”,其神气不具非理性特征,而是经由内心掂量的“神气”,这样的神气不忌讳踩红线,不惧规矩,勇于独创,因而其“神气”具有尼采强力意志的特征。因此,其回返内心具有形而上的运动过程,他的炼丹炉不是简单地熔化,而是逼迫经由熔炼的所有信息包括内心感受蜕变为绘画语言,已不是自然对象的再现,而是独具个性的图式。假如去鼓浪屿求证其作品与自然的距离,顶多只能捕捉其作品的影子,不可能作对号入座的印证,画家抽取感受鼓浪屿的几个元素,借“宁可太过”的色彩,将“不可能”强加给自己的画面。《紫金花开—鼓浪屿》是演绎“不可能”的实验,画家将内心的可能强加入画面的“不可能”,康德认为想象力是将其不可能与不可能建立关联的能力。画家“悬置自然”回返内心,其深沉欲求是请灵魂参与作画,将抽象的内心精神由不可能呈现转化可能的融入,让画面的线条色彩看上去富有内在的精神。由此可见,不可能是画家内心的神气。 
绘画不是求证,写生亦非索取。“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自然继续留给自然,画家只带走对自然的感受。看黄志洋的油画作品,深感“绘画将线条与色彩从再现中解脱出来(德勒兹)”,解脱是“悬置自然”的结果,解脱是回返内心的朝向,用内心感受滋养内在的神气,进而转化色彩线条,融入语言,呈现其画面,画面因此散发源自内心的精神力量。 
2015年4月21日于红树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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