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菲齐美术馆外观

佛罗伦萨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重镇，而乌菲齐美术馆，则是嵌攘在佛罗伦萨的一颗耀眼明珠。 

——— 题记。

一、

参观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是此次欧洲“艺术之旅”的重要项目之一。我们也将在意大利停留考查四天，第一站便选择佛罗伦萨。对乌菲齐美术馆参观游历，于我而言是期待已久，并特地做了前期的读书准备。庄严肃穆、认真思考是我面对意大利佛罗伦萨和乌菲齐美术馆唯一要做的课前准备。稍稍对欧洲文化艺术历史进程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意大利是世界文化艺术最浓墨重彩的一个篇章——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策源地。面对着这样一个异彩纷呈伟大课程，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都不可能不怀着朝圣般的敬畏与敬仰之情。

面对着这样一座全人类都感到惊艳的艺术宝库，我还有一个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静，慢慢品尝、慢慢回味。

我们一行人一大早就赶到了佛罗伦萨。但此时的乌菲齐美术馆人们早巳排起长龙，好在队伍是在缓慢前进，只有耐心等待。

乌菲齐美术馆，亦有译作乌非兹美术馆，它是世界著名绘画艺术博物馆，在意大利佛罗伦萨市乌菲齐宫内。

乌菲齐宫，实际上是佛罗伦萨美第齐家族的一座家庭宫殿，它曾作过佛罗伦萨的政务厅，政务厅的意大利文为uffizi，因此名为乌菲齐。 

历史书上表明，佛罗伦萨是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发源地。而文艺复兴则离不开美第齐家族的大力支持，因此，美第齐家族对于佛罗伦萨至关重要。

神奇的美第奇家族就像是一座山，耸立在佛罗伦萨的大地上，虽然它不曾拥有足以操纵整个意大利国家的财富，也没有统治一国的威严权利，它所依靠的也只是佛罗伦萨一城，尽管如此，美第齐家族却足以在意大利和佛罗伦萨的历史巨册上留下最为丰厚瑰丽的篇章。

美第奇家族统治了佛罗伦萨两百多年。这个家族出过三任教皇、两任法国皇后。尤其值得人们称道的是，这个家族是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众多学者、艺术家、科学家、文学家等的首要赞助人，在他赞助帮助下的艺术大师、名人名家不计其数。它广泛涉及于文学、绘画、雕刻、建筑、音乐、科学、历史、哲学、政治理论等各个领域。这个家族的每一代继承人都对艺术文化有着强烈的热情，也舍得花费巨资投入其中，使得十五和十六世纪的佛罗伦萨成为了意大利和整个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核心。

因此， 意大利文艺复兴背后，这个家族起到不可代替的作用。从多纳泰罗到达芬奇，从米开朗其罗到拉斐尔，几乎所有的文艺复兴巨匠和大师，背后全部都有美第奇家族的赞助。可以说，没有美第奇家族就没有意大利文艺复兴；没有美第奇家族，意大利文艺复兴和欧洲的文艺复兴，肯定不是今天我们所看到和理解的面貌。 

乌菲齐美术馆外走廊

二、

值得一提的是，其实意大利还曾有另一个家族，在佛罗伦萨也有过重大影响与贡献作用，这就是波吉亚家族，该家族也曾经资助过不少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师。但后来，该家族出了一个天主教羞于启齿的恶棍教皇，乱伦、谋杀、绑架等无恶不做，终于让恶名和骂名所淹没，使整个家族蒙羞。意大利黑手党如此恶名鼎鼎，盖因波吉亚家族为其做出坏榜样脱不了干系的，当然这里后话。

乌菲齐美术馆，最早是佛罗伦萨美第齐家族的私人艺术收藏馆，后来家族后代才把他捐给了佛罗伦萨市政府。他其实就是美第齐家族的一面镜子，折射出这个家族的富有和曾经的辉煌。

有一个显然带有些夸大的说法是，欧洲大半最重要的艺术作品均收藏于此。但它确实以收藏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重要的大师作品，和其他各画派杰出代表人物而著称，如达·芬奇、波提切利、米开朗基罗、拉斐尔、丁托列托、伦勃朗、鲁本斯、凡·代克等等，以数量惊人的大师经典作品收藏而驰名世界。

乌菲齐美术馆本身就是一座古典建筑艺术品。此外，它还收藏有大量的欧洲古希腊、古罗马时期的众多大师雕塑作品、工艺品等，几乎囊括了欧洲美术的所有精华，这个也是欧洲极少美术馆可以与之相媲美之处，它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古典美术作品宝库。

乌菲齐美术馆藏品

三、

美第齐家族花了几百年时间和数代人努力，把从艺术大师那里得到的艺术作品，和在各地搜集来的艺术品集中到了“乌菲齐宫”，从而形成了乌菲齐公共博物馆。

1581年，美第奇家族收藏的艺术品集中开始对外开放，到了1765 年，就全面正式对社会公众开放。因此，乌菲齐美术馆成为世界上最早向公众开放的博物馆，其名称也一直保留至今。并且最后由美第奇的末代继承人安娜玛丽亚(Anna Maria Lodovica)捐赠给佛罗伦萨政府，完成了美第齐家族和乌菲齐美术馆的历史使命。

基于这二点，便注定了乌菲齐美术馆绝对非凡且伟大的特质。

对于艺术爱好者来说，如今的乌菲齐美术馆，无疑是佛罗轮萨这座“鲜花之城”中的最为瑰丽的奇葩（ 佛罗伦萨，在意大利语中的意思是“鲜花之城”），也是世界艺术最为瑰丽的奇葩。 

在参观乌菲齐美术馆这些大师的作品，我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就是这里装饰绘画的外框，与其他美术馆的做法简洁不同，它打破了统一的几何形的的设计，要么就像一座教堂或几座教堂连成一体的造型，要么就是一个或数个精美巨型门窗、门拱的造型，別样的风格与精美。直想起了我在查证美第齐家族发迹史时才幌然大悟，这是声誉鼎盛时期美第齐家族在参与全市民众“贤人日”活动时，这些描绘有家族先人的绘画，被人们高高举起而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现在的画作和外框样式就是当年的原来样子，几百年以来从未被更改过。

每天到这里参观的世界游客不计其数，而吸引我到乌菲齐博物馆参观的唯一原因是，这里是佛罗伦萨，这里是乌菲齐美术馆。它那走廊即是通道、即是画廊的设计，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设计，它令所有来乌菲齐宫欣赏杰出的大师经典画作的同时，也能欣赏到佛罗伦萨的美丽城市风景，这是观众们在别处无法享受到的最奢侈又最盛大繁华的待遇。

另外，来这里参观的乐趣还有二点，一是有专门针对中国观众的中文解说机，可以按照说明指引看重点作品，胜过导游；二是美术馆房间和作品的顺序，大体上以时间为主线，不同时期、不同艺术的大师作品，沿着时间轨道前行，一目了然。他还可以看到当年艺术大师们绘画技法衍进发展的过程；另外，同一画家、同一主题、同一风格的作品，也会集成在同一房间里，按照顺序参观，非常方便，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乌菲齐美术馆藏品





四、



乌菲齐美术馆以收藏大量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名作而蜚声国际，在世界上享有“文艺复兴艺术宝库”“文艺复兴博物馆”之称。如今的乌菲齐美术馆共有46个画廊，分为三层，收藏着约10万件名画、雕塑、陶瓷等，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水平最高的艺术博物馆之一。

这里大部分是13～18世纪意大利派、佛兰德斯派、德国及法国画派的古典绘画和雕刻。

这里面伟大的、经典的作品实在太多，不胜枚举，让我挑几个主要的杰作做一个简单概述吧，如：波提切利的作品《春天的寓言》和《维纳斯的诞生》，在乌菲齐美术馆有镇馆之宝美誉。这两幅作品实在太有名了，也是他的代表作。几乎每个稍有了解西方美术史的人，和来到乌菲齐美术馆的人，都会在他的伟大作品前留影纪念，我自然也不例外。

波提切利也是最早脱离《圣经》故事进行创作的意大利本土画家之一。《春天的寓言》就是取材于古希腊诸神内容。画中的女士身着轻纱薄如蝉羽，腿部修长，不管是站立或行走都像是在舞蹈，尽显女性丰盈体态魅力，并独具风格。这也是因为文艺复兴时期是人人对希腊艺术、历史和学问充满着向往之情的实例。米开朗基罗的雕塑艺术作品也是如此，其人物不管是男是女，都颇有古希腊肌肉发达，身材修长的特征。

第15展室有两幅达芬奇的作品，分别是《天使报喜》和《博士来拜》，其中后一幅是草图；第25展室有米开朗琪罗在此的唯一作品《圣家族》，画中耶稣并没有像惯常一样坐在圣母膝上；第26展室有拉斐尔的作品《金丝雀圣母》和《教皇莱奥十世和两位红衣主教》等；第28展室是提香非常著名的作品，《乌尔比诺的维纳斯》和《生育女神佛洛拉》，颇有一股奢靡之风；楼下的新展厅有卡拉瓦乔的几幅作品，包括《酒神巴克斯》还有充满血腥又令人心动的《美杜莎》等等，不胜枚举。

但所有在乌菲齐美术馆展出的画作、雕像、陶瓷、工艺品等，这仅仅是美第齐家族庞大艺术品收藏的一小部分，真的很难想象佛罗伦萨、美第齐家族竟拥有如此丰富的艺术收藏且巨大的财富。

乌菲齐宫真可谓是巨星大师云集，经典作品瑰丽璀灿，是岁月漫长和复杂的历史产物，这也是一个神奇的乌托邦。这也刚好印证了古埃及人的占卜预测。古埃及人认为，人死后千年就可以重生。古希腊人崇尚自然科学，对人的重生不是太感兴趣。然而，大约在古希腊的众多艺术家谢世千年以后，出生在意大利的艺术家却和古希腊人颇为类似，也像古希腊神话一样一个个岀现了，而且长得极像古希腊人一样皮肤白皙透亮、身材颀长、五官精致。确实如此，意大利艺术家的确与古希腊艺术家是如此相似，以至以为就是古希腊艺术家重生了一般。

因此，人们把这个时代称之为重生的时代。意大利文艺复兴就蕴含着重生的意义。伟大的文艺复兴运动，就发生在这个伟大的重生时代，也就毫不奇怪。只不过是，这重生之地降临在意大利，而不是希腊。

波提切利《春天的寓言》





五、

我曾经很纳闷，一个在地球仪上比小指头还小的国度意大利，为什么生活过或出生于此这么多具有世界性影响力的伟大的、杰出的艺术大师？！后来在研读了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前前后后历史以后，就不觉得奇怪了，究其原因在于，意大利在当时是基督教世界的中心，而古典时期的欧洲画家根本就不画宗教题材之外的作品。直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之后，许多画家开始脱离了以《圣经》故事的艺术创作，这种情况才略有改变。

乌菲齐博物馆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艺术宝库，作为西方现代博物馆的发源地之一，它与卢浮宫、大英博物馆并称世界三大艺术博物馆。馆内还设置了艺术大师作品的专门展室。如波提切利、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琪罗、提香、鲁本斯、卡拉瓦乔等西方艺术大师作品专题陈列室，让世界各国美术馆、博物馆弗叹不如，并让世界各国艺术家们无限敬仰。 

乌菲齐美术馆对意大利、对佛罗伦萨的重要性毋需置疑，我只能是为美第齐家族对艺术的高瞻远瞩，高声喝彩，并投去深深敬仰和崇拜的目光。因为，除了巨大的财力、物力和精力的投入之外，还极需要对艺术敏锐的洞察力和鉴赏能力，而这一点，美第齐家族无疑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典范。

佛罗伦萨，无疑是世界文化艺术的永恒坐标，指引着欧洲那个时代，也启迪着今天这个伟大的时代。

我怀着崇敬的心情，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乌菲齐美术馆，我为自己能踏上佛罗伦萨，踏入乌菲齐美术馆而感到庆幸荣幸。因为我深知，对于东方人来说，唯一问题和遗憾的是，意大利和佛罗伦萨太过遥远，而乌菲齐美术馆的大师作品，也极少离开过佛罗伦萨，人们自然也极少有机会亲眼目睹它的真容。

但佛罗轮萨、美第齐家族和乌菲齐美术馆，是对全世界开放的，其对全人类的人文思想和文化艺术的卓越贡献给我们树立榜样。她为人类文明进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指引着世界文化艺术的历史航船，驶向了无限广阔和幸福的彼岸。

———2016年7月25日于佛罗伦萨。

———2023年7月14日修订于厦门。

乌菲齐美术馆的雕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