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方式存在——李志德水彩作品
2021-12-30 李志德
李志德:

1942年生;

籍贯:厦门

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

中国影视协会会员;

厦门美术家协会会员;

厦门水彩画会会;

1963年毕业于厦门师范艺术科(美术专业),在学期间深得著名水彩画家张厚进的重视与培养,毕业之后,长期担任美术教师。七十年代又继续师从著名国画家张晓寒先生,潜心钻研水彩艺术与国画创作。

1984年调入厦门电视台,负责采编工作。工作中经常深入基层,到山区、海岛及少数民族地区(新疆、西藏及云贵高原等地)采访、摄影,写生、创作,积累了丰富的民族风情资料,为后期创作创造良好的条件。1993年创作的人物专题片《朱纯一和他的长城风情图》在全国电视专题片评比中获得三等奖。1995年被评为“厦门市首届十佳新闻工作者”。


《客家风情》106x75cm

以自己的方式存在

——读李志德的水彩作品

文\黄永生

《晨歌》 75x53cm

哲学家喜欢谈论存在问题,常人则从不关心这类莫名其妙甚而虚无缥缈的问题,但当我们观看李志德的水彩作品时,还真会浮现出类似的存在感觉,就如克尔凯郭尔说的那样“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宣告你们的存在”(克尔凯郭尔《非此即彼》P436页),李志德以他独特的水彩处理方式,区别于别的水彩画家的语言形式,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春到崎岭》58x40cm

当仔细观看李志德的水彩作品时,我们找不到被那些别的水彩画家惯用的色彩,在他的画面里也找不到一成不变的水彩处理手法,当然也找不到流行的时髦模式,更找不到那些取悦别人的狂热激情,一切都那么陌生,陌生到了我们对他的水彩作品产生怀疑的程度。但不管怎么怀疑,我们都无法否定黑格尔那句“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就必然存在”的名言,李志德的水彩不是被怀疑的,或许是我们缺乏认真的阅读。

《万户烟雨中》 76X55cm

当下许多想要超越的水彩画家都会碰到类似的问题,当我们要突破水彩画框框条条的界线,个性化的尝试都要面临不是水彩的质疑。这个质疑是有道理的,因为人们所接受的水彩是有一种独特的趣味,这种趣味被不断地重复,也就形成了模式化的样式,因而当我们看到某种不与这种模式化相一致的意味时,就会产生无情的质疑。这种质疑也可以说没有道理,说它没有道理是因为人们把那种水彩模式化趣味看成不变的,把那种趣味看得比水彩原创性的意味更重要,假如水彩不仅仅是一种技术性的劳作,而是把水彩看作创造性的艺术,那么质疑没有任何道理。

《云山烟树小坪村》 58X40cm

分析了截然不同的质疑后,再回来观看李志德的水彩作品,就要从他的作品画面寻找某种截然不同的因素,我们确实看到某种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那么显而易见。画家的追求是顺序渐进的,不会是忽然的突变,而李志德的水彩画面很少有蜕变性的因素,他所选择的用色用线有意将图像转换为某种幻相。在李志德作品的画面上,任何的色彩都有自己的组合关系,任何的线条都有自己的穿插规律,任何被画的对象都没有具体的细节,所有的所有就是为了幻相,幻相可以说是李志德水彩的一个本质。一个本质是什么?幻相的视觉形态所归纳出的本质,就是一个画家的意识,或者说得更浅显些,就是画家的作画想法。一个意识,不是驱使画家的某种心理意志,也不是具体的笔墨色彩关系,也不是关乎某个画种的某种趣味,它是画家对于水彩的独特领会,是对自然事物的独特感受,一个意识更是画家敢于破坏某种惯性思维的意志,一个意识更是画家不顾一切的超越。

《细雨催春》76x55cm

我们从李志德的水彩画面碰到幻相,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因为模式化的色彩处理所得到的是具体的物像,不可能得到或者说不容易得到这一略带抽象性的幻相。这也是李志德水彩追求最有价值的,一幅作品为了具体的物象还是求得超出具体物象的心象?显然李志德的水彩价值取向倾向于心象。因为物像是肉眼的结果,心象是心对自然的整体感受,从而不必拘泥于具体的细节刻画,也不被具体的物像结构所束缚,从李志德的形体、色彩处理看,幻相是心象的直接具体的显现。

《大树下》 76X55cm

如他的水彩作品《客家风情》就是典型的幻相性描绘,客家土楼的具体建筑结构被模糊了,具体的客家风俗事件被淡化了,具体的典型的人物形象被那些抽象的点化了,被冠以风情的标题只不过是一种泛指而已。画家欣赏客家的风情,但他似乎更喜欢泛指,我们不能直接指出画家追求整幅画面的泛指倾向是何意义,但是泛指的好处就是不确定性。不确定性好就在于画家可以从不确定性中确定某种东西,这就给画家以极大的形体、色彩处理空间,画家就可以自由的形体、色彩挥洒肆意。当然画家并不在意随意的挥洒肆意,而是为了那种似是而非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所营造的幻相,才是画家孜孜以求的目标。从这里看出,画面所呈现的幻相并不是随意获取,而是李志德反反复复深思熟虑的结果,是他刻意营造的语言效果,幻相也因此成为画家从自然渡过到语言彼岸的一个通道。


《云雾山中三坑村》 58X40cm

幻相的通道在李志德的《客家风情》画面上是一种认识,我们从他的画面认识某种客家的生活方式,但是画家其实并不是要我们认识早已熟悉的客家风情,而是要我们去认识画家以客家风情为媒介的水彩语言形式,从绘画的角度看画家的作画主张相比于客家的生活更为重要。这里就有一个绘画的认识问题,绘画不是认识,绘画也不是把某种概念性解释清楚,绘画是一种审美,但这是传统的看法,绘画是画家的一种存在方式。李志德正是以此来画自己的水彩的,据他交谈时所说,他很想把传统的水墨精神带入水彩,他受厦门水墨画家张晓寒的影响很深,以至于每当画水彩时就有那种笔墨意识,首先来到他的脑海里的是某种意境,而不是具体的被画物所展示的生动性。

《老树情怀》 58X40cm

他好几次告诉我,每次作画他都是先思考后观察,总是想让被画物来吻合自己的想法,而不愿意让被画物来扭曲自己的想法。正是基于这样的思索,李志德在观察时有意无意的抛弃许多肉眼可以看到的细节,包括色彩的丰富关系,甚至弱化了可感的空间关系,以接近传统水墨的空间理解。所以我们看那幅《客家风情》的画面,就可以理解画家为何削弱了空间关系,也没有具体的空间关系处理,所有的前后物象都被平面化,平面化是传统水墨的本质之一,它特别适合书写性的笔墨关系。因为忽略了空间关系,画家也由此能自由的驾驭画面的点线面,所有画面的具体形象、土楼乃至所有热闹气氛都被包容到点线面的关系中,或者说,点线面削减了自然物的个性,从而把自然物统一到画家语言的同一性上,近看画面只是点线面的交错纵横,远观画面则映照着节日般的幻相之中。


《秋赋》 76X55cm

幻相并非虚无缥缈,而是画家常常持先思索后观察的结果,幻相也不是不真实,而是符合画家作画理念的必然结果。但必须指出的是,“幻相”不是柏拉图的幻相,或者说是逆着柏拉图的幻相,因为在柏拉图那里,幻相指的是理念的现象,在李志德水彩这里的幻相就是结果。值得指出的是,李志德所处理的幻想已经是对自然现象的否定,就是前面我们所分析的画家已经抛弃了自然物的真实性,包括丰富的色彩关系、透视关系、空间关系,经过思考的否定必然通往幻相,因而,幻相对于李志德来说就是他的水彩理念。


《山雨》 55X40cm

所有对李志德幻相的分析都还仅仅停留在技术层面,所以我们也只在表面上领略了画家的形式语言,如果要真正的解读画家的幻相,还必须思考画家为什么这么钟情于“幻相”的理念。画家为了让我不忽视他的幻想理念,还刻意就这一问题与我作了长时间交谈,他特别强调作画前的思考问题,他也感慨之前过于专注技术层面的追求,而忽视了精神层面的体验,那是什么将画家导入思考这一条不归之路呢?


《桂竹生紫烟》 55X40cm

李志德回忆了张晓寒、张厚进两位老师,他们都以不同的角度影响了画家,张晓寒那种为人刚正不阿,热情谦和,博学多才,工诗善画,画风简洁朴素,惜墨如金,奔放多姿,格调高雅,张晓寒作画的精神深深的影响了李志德,特别是“推宗创新”之一点,可以说是他敢于抛弃勇于追求的力量源泉。张厚进那种敦厚实诚的画风也十分吸引李志德,特别是鲜明的色彩,写实的逼真,都在某种程度上激动过李志德那颗爱画的心。但是被尊敬的两位老师对李志德的影响刚好正相反,张晓寒是水墨画家,而张厚进是水彩画家,一中一西,被张厚进老师看重的恰好被张晓寒看轻了,两位老师的作画主张因文化的不同而截然相反,怎么办?接受哪一位老师好,能不能两位老师都接受过来呢。这些发问都在李志德的头脑里反复思索,我既要鱼,也要熊掌,难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李志德乐于选择水彩画这一绘画形式,而心爱传统水墨的精神,因此形成了他的水彩画追求,以西洋为表、传统精神为里,表里兼顾,寻求同一。


《云岭秋韵》76X56cm

不管这些探索会得出什么结果,但是画家在追求水彩画艺术的路上,方向是对的,不管这条路有多远,终有希望达到。我们从他的水彩《客家风情》这幅作品看,李志德的探索是有效果的,他让我们看到一个可能性:抽象的幻相也可以成为水彩表现的语言,守住“幻相”所呈现出来的画面陌生感,与别的画家拉开了距离,与流行的水彩模式背道而驰,陌生感就是为了守住内心里那份真挚。他的水彩探索给予我们最大的启发是,绘画是精神性的产品,而不是技法层面的比拼与博弈。在此意义上,我们才真切读懂了李志德的水彩作品。

2013/10/7

(黄永生:集美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福建美协水彩画会副会长;水彩艺委会副主任;厦门美协水彩画会副会长。)



《深山人家》 76X56cm

《东田西坑又一新》 76X56cm

《安溪小镇》 76X55cm

《坂头水库风光》 78X56cm

《夕照漓江山外山》 75×5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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