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是一种心境
2021-08-28 蓝智专
近日,读张充和先生《从洗砚说起——纪念沈尹默师》一文,其中提到一个小细节。当年,教育部成立礼乐馆,要请沈尹默去当馆长,沈老说了一句:“我现在是‘闲中’忙惯了,不想在忙中偷闲了……”就这一句话让我感触颇深。

“闲”在古代有两种写法——“閑”和“閒”,这两种写法严格讲,是有区别的。后来虽然通用,可是在造字时,两个字是不通用的。《说文解字》解释,“閑”会意字,防闲的意思。大家如果有到过,西南或西北边疆的地方,或许有看过,晚上牛羊回来,人们总用一个木架子挡住大门。所以“閑”者,防止也。而另一个“閒”字呢?则是依靠在门边,欣赏月亮,这是不是觉得很闲暇呀!

庄子在《齐物论》中说:“大知闲闲,小知闲闲。”现在在很多简体字版中,把两边的闲字都写一样,或者把后面的闲写成间。其实古文应该是“大知閑閑,小知閒閒。”大到国家要知道防闲的智慧,小到个人则要懂得闲暇的智慧。


我的书斋叫“卧闲堂”,这里的闲就是闲暇之意。记得,一位好友要为我的书斋,刻一方印章时,曾问我要用古文中的哪个闲字,当时我立即说道,用门里有月的那个闲。我说,依靠在门上看月亮,或者坐在门里,欣赏从门缝里,照进来的月光,那是一种心境,更是一种智慧。其实,我们在书斋里读书,写字,画画,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种心境。而沈老所说的“闲中忙”,大概就是这种心境与智慧的写照。

在这物欲纵横的年代里,我们当中有多少人,有多久没有仰望星空了。我们或许感觉到,仰望星空已是一件奢侈的事,更不要说靠在门上,看月亮了。其实我们看的不只是月亮,看的是自己的心境。而“闲”真正的含义,就是要守住心灵中,那份看月亮时的宁静。有了这份宁静,我们“忙”时,就不会急功近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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