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我们一起走过
——《读者》插图大型线上文献展
由《读者》插图所想
赵星
插图虽是小画种,但却能以小见大,对画家的综合素养要求很高,不是轻易就能做好的一件事,也就是说不是所有的画家都能胜任这项工作。插图艺术是造型艺术中最大众化、最流行的形式之一,是造型艺术中特殊的门类。所谓特殊就是插图作品要根于文学作品,插图对文学作品要有一定的“阐释”和“解析”。试想一下,一本没有插图相配的书籍会不会令读者望而生畏呢?
经常参观画展的人毕竟是一小部分,而每天通过印刷品来欣赏艺术的人何止千万。因此从20世纪以来,画家们普遍重视书籍,这是画家避免专业狭窄化的一种手段,也有利于艺术的推广和传播。
《读者》杂志创刊初期就认识到插图对于刊物的重要性,一副优秀的插图是以文学作品为缘起,为文学作品增光添彩,就其艺术地位而言,也可与文学相提并论。我十分高兴地看到,《读者》杂志40年来的办刊历程中一直高度重视插图作品的水平和质量,这是《读者》杂志深受读者喜爱的原因之一。在这40年中,我与《读者》风雨同行,很荣幸地成为《读者》走向辉煌的见证者。
我学的是国画专业,但对于插图、连环画有着与生俱来的喜爱,我初学绘画就是临摹古今中外的插图、连环画。那些精美的作品,让我的思想在青少年时代就插上飞翔的翅膀,产生无限的遐想……
说到插图,现存最早的中国古代版画唐成通九年的《祗树给孤独园》是佛经的插图,而西欧现存最早的《圣克利斯杂夫》则是圣经的插图。有趣的是,历史上有不少大文豪亲自动手画插图,列夫·托尔斯泰就曾为凡尔纳幻想小说画过多幅插图。普希金不仅留下他生动简练的自画像,还为长诗《茨冈》做插图。屠格涅夫写小说时常先绘制好各色人物,再用文字描写。这是作家对于插图的重视,而大画家们画插图更是不胜枚举。俄国的阿庚塞洛夫、列宾等都留下了精彩的插图作品,现代画家布洛克、马约尔、毕加索、马蒂斯都从事过插图创作。我国历史上的陈老莲、任渭长的插图,成为学习传统绘画的范本。更值得一提的是,新中国成长起来的大师级画家有很多也从事过插图创作,黄胄的《红旗谱》、方增先的《艳阳天》轰动一时,影响了几代人。不夸张地说,这些作品的影响力甚至超越了他们的单幅创作。
基于这些认识,我更重视插图的创作。20世纪80年代初期正是《读者》创刊的时期。我大学毕业后走上了《甘肃日报》美术编辑的工作岗位,报社与出版社仅一墙之隔。由于工作的性质和我对插图的偏爱,就与《读者》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时工作和生活的条件都比较艰苦,想找点参考资料很不容易,而插图的约稿又都要得很急,故而平时积累的速写、默写就派上了用场。《读者》的美编曾告诉我:每期的插图作品从约稿到定稿都是总编亲自审阅,为《读者》画插图的作者都是国内的高手。因此,对于《读者》的约稿,我都是认真对待,精心创作,丝毫不敢马虎,尽管那时并不知道《读者》能取得今天的辉煌。
今天面对《读者》的巨大成功,固然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素,但杂志有一支高素质的编辑队伍和有大格局的领导者是关键。回顾往事,这是一段难忘的记忆,特别感谢《读者》给我的帮助和锻炼的机会,这使我受益一生。
如今时过境迁,资讯和印刷科技的发展,许多报纸、杂志、书籍已经用图片取代了手绘插图,虽然增强了时效性和现代感,却失去了让人留恋的温情,少了回味。从这一点来说,我要为《读者》的坚持而喝彩,也真诚地期望今天《读者》所做的一切,再过40年依然是读者们的美谈。
2021.6.1
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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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出生于北京,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美术系国画专业。国家一级美术师,曾任厦门书画院院长。现为厦门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甘肃省金城画院名誉院长,福建省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