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学, 友 人
——小议赵星
赵星对于我,是一位重要的朋友,是对我一生的生活和事业产生了重要影响的朋友,也是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兰州和厦门——一起学习,工作,生活最久的朋友。
1977年恢复高考后,我们一起考取了西北师大美术系,一起度过了风华正茂的四年大学时光。
进校不久,可能是相同的志趣,我们自然而然地近了。每有闲暇时,或我约他,或他找我,去学校周边的农村,工厂和街巷画速写。在我们国画班里,赵星似有些早熟,刚进校在学习基础素描时,他便能在生宣纸上挥写出线条遒劲、笔墨淋漓的写意人物,这让我们一些同学甚是佩服,每作画时,总会吸引同学围观。
赵星的早熟不仅在他的画上,在为人处事上也显得十分沉稳。赵星话不多,心却无比的细,这和大而化之丢三拉四的我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有几件小事可见一斑……
画国画离不开水。记得大三上水墨课时教学楼一度停水,我们上课前都要从宿舍楼灌满大家都有的军用水壶。我常常忘了灌水,而赵星从未有一次拉下,当我需要时总是脸皮厚兮兮一次次从他的水壶里"蹭水"。还有,那年月我们出门办事都骑自行车,冬天丢手套,夏天丢墨镜对我来讲是常态。而我和他出门办完事离开时,赵星总在后面不声不响地将手套或墨镜交给我……
赵星个儿高,四方脸盘,眉目端庄,一头自来的卷发,是我们班里公认的"白马王子"。他常有些鼻噻的毛病,讲话时慢腾腾瓮声瓮气,反而更增添了些许的男性魅力,无论同学老师男生女生都很欣赏他,常有老师同学想将自己小姨子妹妹们介绍他做对象的。
大学毕业后,赵星分派在甘肃日报社工作。而在师大长大,师大上学,父母都是师大老师的我因种种原因离开了兰州,分派到了河西张掖的张掖师专(现河西学院),一待七年。
其间赵星常来河西采风,也常到张掖。他每次来张掖总要拍一些我的作品,不久《甘肃日报》上就有我的作品发表……甘报是省里的大报,这在宣传媒体资源十分有限的当年,省内画家们的作品能常在省报上露脸,也是很有脸面的事。因我家在兰州,每回家也常去报社找他,他便拿一堆稿子让我给报纸配插图,以至有同行以为我工作调入了报社。
说起两次调动工作,一次是从张掖调兰州,一次是从兰州调厦门,赵星都给予我关键的巨大的帮助。
张掖地方不错,享有“金张掖”之誉,单位也还好,是个高校,能从事专业教学和创作。但地域较偏,在自己的事业发展上总觉得有些缺憾,所以一直想调回省城兰州。几年后在甘报社已工作一些时段的赵星,便介绍他在兰州的人脉,亲自带我走访拜见主事人士,历经一年的辛劳,我终于调回了兰州。
在兰州工作期间,我与赵星相约常常下农村采风。河西、甘南、定西、陇南的沟沟坎坎都留下了我俩的足迹,也见证了我们共同的经历。我们在他父母曾在陇南的家里吃过他母亲亲手包的饺子,在定西朋友的家里喝的酩酊大醉,在两河口往选部的路上步行三、四十公里……我们一起在车上颠簸,晚上在旅馆的客房一起聊到半夜,再一起听着对方的呼噜……
那时我们常会有一些工作和生活中的困顿,疑惑……每到这时,便也约在一起坐坐,一杯茶,一杯酒,吐露心声,倾诉烦恼……赵星自制力很强,但他可能是少见的在我面前流过泪的朋友。
…………
1990年10月,我和赵星与当时同在兰州工作的几位青年画家王黎明(湛江师院教授),任惠中(解放军艺术学院教授),李伟(甘肃画院院长)一起,在北京中国画研究院(现国家画院)举办了“甘肃五人中国画小品展”。展览结束后大家各自有事忙碌去了,我和赵星被一部队邀去画了两天画,返程前部队饯行我又喝多了,火车上又是赵星一路照顾着酒醉了的我回到了兰州。
1994年赵星调厦门工作,七年后的春节他回兰州省亲,在一同学家里他以习惯的不紧不慢,瓮声瓮气的讲话方式问我想不想去厦门,现在有个机会……这样,我于2001年以难以置信的顺利和速度,又调来了沿海的特区城市,美丽的厦门工作。
让我十分感动的是,我来厦门与接收单位——我现在仍供职的集美大学接洽之前,赵星已有身体的不适准备赴北京检查,但因我的到来他推迟了行程,车载着我又一次东奔西跑。待我回兰州办理调动手续与他通话,才知他在北京开始检查治疗,而且得了大病!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赵星挺住了,现在的赵星亦然白白胖伴,优雅淡然。他对事业的追求,亦然孜孜以求,刻苦钻研。每去他的画室,看到墙上挂的,案上铺的还湿碌碌的新作,我为之动容,为之钦佩,同时也给了我压力,给了我激励!
在厦门,我们和以往一样,一起下乡采风,一起出席各种学术活动,一起举办联展,也一起被厦门市委组织部评为了厦门市的“拔尖人才”……
赵星现在是厦门书画院的院长,在创作的同时,还要管理画院的日常事务,组织画家外出采风,举办画院展事,编辑画册。无论是干哪一件事,都能从中看出他的认真和严谨,处处体现出他身上太多太多的优秀品质。
我为身边有这样一位老同学,老朋友感到欣慰,感到自豪。
祝赵星事业再展宏图,也祝赵星身体健康!
2016年10月4日于厦门闻风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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